“我啊。”龍銘一說：“我就是忽悠別人的錢放我這，然後賺錢的人。咱們是同行啊。”

“噗。”沈宜欣憋不住笑了。她想想還真的覺得差不多。

“我這可不是忽悠啊。”講師沒想到這人會這麽說，他趕緊解釋。

“剛才我小姨子說，”龍銘一想了想，“你救活了那麽多企業。我想問問都是那些企業？舉個例子大家聽得生動，大型企業，上新聞那種啊。”

“這個……”

助理說道：“這位先生，你是同行來搗亂的吧？你就是故意的影響大師的節奏！”

“我這個要求過分嗎？”龍銘一冷冷地說：“敢問大師那畢業的，從業經歷是什麽？你不能張嘴一說就是幾十個企業吧？”

龍銘一走上臺來，對大師誠懇地說：“我是替你著急啊。都走幾個人了，您再不拿出點真本事，除了拖都走光了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底下有人笑出了聲。剛才也有幾個人要走，硬被勸了回來。

助理也走上臺來，“先生，我們不回答。”

“學生提問都不回答啊？”龍銘一瞪大眼睛，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，“解惑都解不了？您這樣，備受質疑啊。”

“我救活了一個連鎖牛肉面館。幾十家店面呢。”

“那您快說。”龍銘一恭敬地說：“說點幹貨，這大家都喜歡，是不是？”

“是。”底下人鼓掌。

大師說：“我這個方法啊，其實也簡單。就是讓他們沖會員。沖一萬，終身免費吃，沖五千十年免費吃，沖六百一年免費吃。牛肉面十五塊錢一碗。你可能覺得賠錢，但是六百塊錢得四十碗牛肉面，不是短時間能吃完的。而且吃面，有菜吧？有飲料吧？這些就會增加利潤。迅速回籠資金。一家變兩家，兩家變四家……”

“好。”底下有人帶頭鼓掌。

“這就是做餐飲的門道。”大師得意地說。

“這是作死的門道。”龍銘一肺都要氣炸了。他真的期待眼前這位能講出點什麽東西。哪怕你是騙，也得有點料吧？

“去你媽的。對不起，我實在不知道用什麽詞形容。”龍銘一一把搶過話筒，對著發楞的大師怒氣沖沖的說道：“你他媽的見過有人沖一萬就吃牛肉面的？有人沖五千吃牛肉面的？一百我都不沖。面館的面要是好吃，肯定有客人。面館的面要是不好吃，你白給別人也不吃。吃了遭罪。”

底下有人開始鼓掌。這裏畢竟不是都糊塗。

“我不反對營銷。”龍銘一說道：“但我反對的是投機取巧。一門心思花在怎麽騙消費者的錢，而不註重產品本質。面館不專註做面，而是不斷的想怎麽能快速回籠資金，怎麽讓自己的賬目好看。你到底是騙一次，還是騙一次？我通常認為這就是騙一次。”

一個女助理上來，想趕龍銘一下去。底下的人不幹了。

“讓他繼續說。”底下有人喊道：“聽著點，那個‘大師’。還一萬沖牛肉面會員？你要瘋吧？要是你這套行，肯德基和麥當勞得賺多少？終身免費吃漢堡嘛，然後賣薯條和可樂啊。”

大師給助理使了一個眼色，讓他們趕緊上來趕走龍銘一。幾個助理看看臺下觀眾的樣子，沒敢上去搶。底下人太多了，怕引起沖突。

“產品和服務是一切的基礎。”龍銘一說道：“無論做什麽，都離不開這兩樣。不要老說好的營銷是能將廢物賣掉的！如果你的營銷這麽好，那在你這裏都浪費了。你把廢物賣掉別人，人家拿著廢物還能上第二次當？幾年生意就完了。我們要有工匠精神，我們應該努力的做五十年的企業，百年企業，真正把自己的產品打磨好。”

“好……”底下的人掌聲非常熱烈。

於蔚拿著手機上臺，接過龍銘一的麥克說道：“這位大師不是營銷大師，是造假大師。在學信網上，根本查不到外面寫著的商學院裏有他畢業證書。他的這個產品，也是三無產品。他的能力……剛才已經證明過了。”

底下已經有人在向臺上扔香蕉皮了。

龍銘一帶著幾個人準備離開，白昂熙也趕了過來。

“怎麽樣？”白昂熙著急地問：“沒事吧。”

“有事。”龍銘一笑，“那位大師估計好不了了。”

於蔚說：“我報了警，馬上就到。”

“咱們走吧。”龍銘一招呼眾人離開。

俞燕燕和沈宜欣手裏還有大量的宣傳單，她們還要回到街邊去發傳單。

於蔚表示既然請了假了，就不回去了，工作明天再說。他幫著女友俞燕燕發傳單。白昂熙說自己也沒事了，他也幫著沈宜欣發傳單。

“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。”龍銘一哼哼一笑，他現在是孤家寡人。

沈宜欣走過來問：“姐夫，你有什麽事嗎？”

龍銘一看看手表，下午三點。“我想下班之前，我都沒什麽事。”他伸手勾一勾，沈宜欣的部分傳單給了龍銘一。

五個人在一條街的兩面發傳單。兩對情侶分兩組，龍銘一自己一組。

“龍哥會發傳單嗎？”這個工作對白昂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。

於蔚笑了笑，“我哥什麽都會。”

龍銘一發傳單很有選擇性，針對年輕漂亮有消費能力的女性。身形好的女人說明愛惜自己的身材，穿著大方的女士願意展露美麗。龍銘一拿著手機，調成了曾洋和俞燕燕做的短視頻賬號，讓過來的有意向女孩看看短視頻，有個直觀的了解。

“小帥哥。”女人走到白昂熙面前說。

“你好。”

“給我一張傳單啊。”

“好的。”白昂熙給了傳單說：“方便留個電話嗎？”

“好的。”女人留了電話問：“方便給我留一個電話嗎？”

“呵呵。”

白昂熙是被很多人撩的那種。他發傳單很少被拒絕，甚至還有問他電話號的。搞得沈宜欣寸步不離，和盯著賊一樣盯著白昂熙。

沈宜欣吐槽道：“發傳單，差點把你發出去。”

兩隊情侶都發完了傳單，看到龍銘一手裏還有單子，便走過來幫忙。

龍銘一手裏的單子發完，沈宜欣說道：“我們讓50人留了電話。”

“我們讓55個。”俞燕燕得意地說。

龍銘一拿出了一張紙：“我有70個。”

“這麽多？”眾人很吃驚。

“不是發完了就行。”龍銘一說道：“要註意轉化率。”

“龍哥在行啊。”俞燕燕確實工作經驗豐富，她說道：“發過啊？”

龍銘一點頭，“大學時候兼職過，而且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是獲取客戶。正因為我短時間內獲取了大量優質客戶，才破格進入證券。我和投資部主管關系不錯，後來他頂住壓力將我調到了他的部門之下。後來證明，他一輩子最棒的決策就是這個了。”

“厲害啊。”

“《當幸福來敲門》。”龍銘一笑著說：“當負責人告訴我入職的當天，我和克裏斯·加德納一樣，從公司裏一路沖到街上。人在激動的時候，眼淚真的會不斷的流出來。我想我當時是瘋了的狀態。我在人群中拍著手，還吼了兩聲。”

龍銘一現在回想起來，還有點辛酸。“感謝那些當時沒打精神病院電話的路人。”

“哈哈……”

很多時候，當年的辛酸，成了現在的玩笑。

當那些辛酸，你可以微笑講出來的時候，

你已經是更好的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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